樊福民：樊哙故里寻踪

樊哙故里寻踪

“舞阳侯樊哙者，沛人也，以屠狗为事，与高祖俱隐”（《史记。樊哙传》）。樊哙生于公元前241年，古沛人，早年屠狗为事，佐刘邦成帝业，公元前201年因功封舞阳侯，官至左丞相，孝惠帝六年（公元前189年）殁，谥号武侯，葬舞阳城北三十七里古樊村。

江苏沛县素有 “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之美称，既为汉高祖刘邦的发迹之地，亦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先祖故里，也是舞阳侯樊哙的故乡，有着厚重的历史积淀和脍炙人口的千年佳话。

一、樊巷

樊巷因樊哙贫微时居住而得名，他在此以屠狗为业。

清乾隆五年（1740）《沛县志》记载，“樊巷在县治东南、旧泗东岸，舞阳侯故里也。”樊巷街是城东门外、歌风台北的一条南北走向的街巷。

樊巷，在古沛泗水东岸，相传为樊哙故里。“樊侯梓里巷，屈指几经秋”，“宅柳和烟没，橘花带雨收”。在这里樊哙煮出了千古留香的鼋汁狗肉，柳烟和着肉香，香飘数里。古老的樊巷，美丽的传说，在樊巷柳烟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美景。

“樊巷柳烟”为明清沛县八景之一。清初沛人吕俶四首《题樊巷》“一巷寒烟锁碧流，至今人说舞阳侯”，“樊侯故里草萋萋，漠漠寒烟锁巷迷”，“汉台东望树婆娑，一巷寒烟绕泗河”等诗句，不仅记述了樊巷的位置和景象。也给这条古巷平添几分厚重和诗意。

二、樊井

樊井，位于泡水以北、泗水以西的夹角处，今汉之源景区西北角，为秦末樊哙屠狗处，因早年樊哙常用此井水洗煮狗肉而闻名。井深30余米、直径0.65米，1985年被列为沛县重点文物予以保护。

相传樊井底通东海，有乌龙在此井升天，井边的大水坑故名乌龙潭。井水甘甜醇润，民多争饮，樊哙用此井水煮出的狗肉色泽亮丽、味道鲜美，有“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之称赞。

明万历丙申（1596年）知县罗士学立樊井坊表之。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樊井遭黄水淤没后，人们凭借记忆在原址开挖，形成“井套井”。明清时井在沛城南门外，民国时在故城外的苇园中。

当年刘邦做泗水亭长时，经常向王媪、武负赊酒喝，王媪就是用乌龙潭的水酿酒的。因为沛县的水土好，丰沛一带有“丰县的烟、沛县的酒，光棍出在庙道口”的民谚。

三、樊哙庙

樊哙庙，又称樊侯祠、樊将军庙，位于沛县城东南四十里胡庄，始建于汉代，屡经兴废。明嘉靖四十四年(15 65年) 曾毁于水灾，后又重建。清嘉庆沛人朱锡蕃（亦名朱翰卿）作《樊侯祠》诗，留下“荒祠杨柳绿荫绸，车马残阳吊古邱……从龙事业先屠狗，怀古闲情暂倚楼”等名句。

据传，在樊哙庙遗址挖出一罐重60两的金子，众人商议分金，分开的金子重量加起来不足60两，合在一起称却还是60两。如是再三，众人十分骇异，最终用这罐金子重建樊哙庙。

四、樊哙冠

樊哙冠，因最早由樊哙所制、所戴，故名。《后汉书·舆服志》记其形制“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出各四寸，制似冕”。

相传鸿门宴上，项羽欲杀刘邦，汉将樊哙闻事急，乃裂裳裹盾为冠，闯入羽营，责项背信，刘邦乘间脱走。后人壮哙意，摹其裹盾的冠状制冠，取名“樊哙冠”，（见《后汉书.舆服志》《隋书.礼仪志六》）。汉朝建立后，诏令殿门司马卫士戴用这样的帽子，一直流行至南北朝。

据《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发现樊哙的才能超群，对他赞叹不已，称他为“樊哙冠”。从此以后，樊哙冠也成为形容才能出众的成语。

五、古沛樊家人

沛县，又名沛泽、古沛或小沛。位于江苏省徐州市西北部，处于苏、鲁、豫、皖四省交界之地，东靠微山湖，西邻丰县，南接铜山区，北接山东省鱼台，因古有“沛泽”而得名。

据沛县北八里屯《樊氏族谱》记载：“现沛县樊巷为樊哙故居，城南胡庄有樊将军庙”。“我族为樊哙后裔世人皆知，自古世居小沛，世代相传”。“《族谱》以樊哙为始祖，以“忠烈堂”为堂号”。“自汉数世之后谱系失传，又兼沛邑水势为灾虽有创谱之人随创随失，且屡遭兵燹，匝地烟尘，民不聊生，何能顾及谱系哉！” “我家族原本庞大，清顺治年间族人曾修家谱、修家庙并立碑；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发大水不得不逃难外迁谋生，屡灾屡逃，最终只我一世祖士贵公携家人返沛，在城北八里屯定居，今有族人三百余口” 。“1992年夏，山东微山樊村、滕州小李楼、峄城樊家庄来八里屯寻根问祖，商榷合修宗谱。然错误颇多，暂被搁置”。“1994年山东鱼台武台同族来我八里屯寻根问祖，因堂号、始祖、字派不同而放弃合修族谱”。 

六、鼋汁狗肉

鼋汁狗肉是沛县的特产，创始人就是舞阳侯樊哙。

秦末刘邦做沛县泗水亭亭长时，樊哙以屠狗为业，两人交情甚好。樊哙煮熟了狗肉挑到街上卖，刘邦脸皮厚，天天赊狗肉吃，就是不给钱。樊哙讲义气，虽然心里急但抹不开脸，便想办法躲开刘邦。可是不论如何躲，刘邦总能顺着狗肉香找到樊哙，见面又是一顿饱餐。

天长日久，樊哙只好悄悄搬到河东去卖狗肉。于是樊哙提前煮好狗肉，天未明坐船过泗水河到夏镇去卖。结果一天过去了，狗肉一两都没卖掉，接连几天如此。刘邦找不到樊哙，一问才知樊哙过河卖狗肉去了。刘邦正愁无钱渡河，突然从河里爬来一只案板那么大的老鼋把刘邦驮过河去。

樊哙半天还没发市呢，一见刘邦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拿一块狗肉给刘邦，慌忙中将狗肉筐打翻，狗肉都掉在了紧临的花椒摊上，沾满了花椒。樊哙更恼了，让着刘邦“你都吃完吧！”刘邦嬉皮笑脸，拿着狗腿就往嘴里放，大口一嚼，吃起来居然不麻、味道更美。

刘邦一吃，集市上的人蜂拥而上、争相购买，不一会儿就卖个精光。留下“樊哙狗肉满城香，刘邦不吃不开张”的笑谈和“吃狗肉蘸花椒，花椒不麻嘴”的吃法。

樊哙问刘邦：“三哥，你腰里冰凉，哪弄的船钱过河?”刘邦说:“是只老鼋把我驮过来的”。到河边，刘邦拍拍手，老鼋再次出现驮他俩过河回家。

第二天，樊哙一人起早，到河边时拍手，老鼋没见刘邦，不愿驮他。樊哙气不打一处来，用打狗套将老鼋套上岸，宰杀了与狗肉同煮。肉熟后满城飘香，自此沛县又被称为“香城”。

樊哙砍死了老鼋，把刘邦气得不行，他一把夺过樊哙的切肉刀扔进泗水河里。樊哙没了刀，只好用手撕着卖。谁知用手撕比刀切的味道更好吃，所以“沛县狗肉用手撕”的吃法流传至今。

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途经故里沛县，宴请乡亲，以狗肉作饮，酒酣，赋《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沛县狗肉伴随《大风歌》名扬四海。刘邦定天下后，樊哙将鼋汁汤传给其后人，世代相承。

樊哙嫡传裔孙樊宪涛（沛县八里屯人，1948年生）秉承传承与创新理念，让千年祖传名吃“鼋汁狗肉”进入寻常百姓家，如今已火遍全国，走向世界，年销售狗肉十万条以上。被誉为“狗肉大王”。

七、古沛题咏欣赏

（一）沛县八景

歌风云散迹仍留，辕门射戟尚为刘，

樊巷晓烟迷旧径，虺城夜月照平畴，

荒郊积雪微山冷，蔓草秋霜吕墓秋，

璃井清泉犹浥注，昭阳湖水向东流。

（二）樊巷烟迷

清沛人 吕俶

其一

一巷寒烟锁碧流，至今人说舞阳侯。

雨余关树笼犹暗，月照孤村淡未收。

不见旗飘杨柳岸，微闻人语酒家楼。

英魂已远风尘静，省幂云桥古渡头。

其二

干戈翊运起元功，旧巷含烟泡水东。

在昔阵云迷战垒，于今英气满寒空。

霏微酒旆晴关里，晻暖屠门夕照中。

井树茫茫笼霁色，不随晨雾散春风。

其三

小沛煮狗独一家，肉香曾得汉祖夸。

舞阳英雄今何在？屠门犹飘旧烟霞。

其四

樊侯梓里巷，屈指几经秋。

宅第和烟没，橘花带雨收。

乌啼人去远 ，云暗水空流。

忆昔鸿门会，英名万古留。

（三）樊侯祠

清进士 朱锡蕃

荒祠杨柳绿如绸，车马残阳吊古丘。

半无雕虫惭寄旅，一肩生彘祭樊侯。

从龙事业先屠狗，怀古闲情暂依楼。

我本歌风台畔客，白云独呈汉时秋。

慷慨鸿门擁盾过，将军手挽汉山河。

指挥刘项分成败，谈笑蛟龙脱绸罗。

此日威灵摧亚父，他年剑履攘萧何。

英雄最是关心事，十万横行刀未磨。

驱驰草妹识英雄，乡里乡交气概同。

百战整军归灞上，片言排闼到宫中。

几番英烈披肝胆，一代功臣竟始终。

西望长陵满丰草，破楼西打夕阳红。

（四）樊将军庙

唐进士  汪遵

玉辇曾经陷楚营①， 汉皇②心怯拟③休兵。

当时不得将军④力， 日月⑤须分一半明。

注释

① 玉辇曾经陷楚营：指鸿门宴以及荥阳会战时刘邦为项羽所困的紧张局面。② 汉皇：指刘邦。③ ；拟：计划，打算。④ 将军：指樊哙。⑤ 日月：隐喻江山

（樊福民整理  2024年9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