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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访吕公墓——吕继明

时间:2024/3/9 15:42:36
供稿人:本站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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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访吕公墓

(江苏)吕继明

青年时代,《古沛八景》诗中“蔓草寒霜吕墓秋”的诗句,曾使我心头一颤。及壮,又在《沛县志》中见到了这样的文字:“吕母冢,现沛城北2公里的固堆(原名孤墩),原有土岗。吕母冢即在岗下。相传原有林墙,石人、石马等石雕,东有防陵村。”1982年初,我大学毕业后又回到了沛县工作。其时,人们的传统文化意识已在逐渐苏醒,对汉文化乃至对刘邦的热情与崇敬也渐渐地强烈起来。我也同时对《古沛八景》诗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入理解,知道了此诗原为清末民初享誉沛县的贤达名儒李昭轩先生所作;知道了诗中的“吕墓”即刘邦岳父母吕文夫妇之墓;知道了《沛县志》所称“吕母冢”即“吕雉之母的坟茔;知道了“吕墓”与“吕母冢”实为一处······在与诸多文友的交谈中,我还同时知道了“吕墓”或曰“吕母冢”已在1976年前后被平毁,继而成为一片坑塘。

2006年8月5日下午,我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寻访、拜谒吕公墓。立秋将至,连绵阴雨后的阴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微风吹来,稍有丝丝凉意。已经内退的我骑着自行车,在县城通往乡间、通向墓地的道路上徐行、遐想。我默然地构幻着古本《沛县志》中所记述的昔日威仪,体味着李昭轩先生所描述的近代荒冷,想象着文友们所口述的今日残破······仪慕着吕公当年看相招婿的仙风道骨,汇映着吕雉兄妹们在诛秦翦楚中的征尘夜月,慨叹着高祖身后诛杀诸吕的腥风血雨……一路寻访,一步三叹!

出得县城约一公里处有一刘元村。这村庄原位于老县城的南门口,清咸丰年间(1851年)黄河决口后,沛县县城南移,刘元村整整倒到了新县城的北边,真正地做了一篇“天地翻覆、乾坤逆转”的大文章。刘元村的人们大都姓刘,而且自豪地宣称是刘邦的后代,他们把这“元”字解释为“第一”,还有的把“元”字说成“源”字,以此证明本庄体的古老和后裔的正统。

村北的稻田一片碧绿,两位朴实的老农悠闲地坐在小桥上唠嗑。我下得车来,躬问吕公墓事。谁料一下子叩开了两位老人的话闸子。说话间,知道他们一位名曰刘彦林,70岁;一位名曰彭怀庆,71岁,都是刘元村人。他们说,当地人称吕公墓为“皇墓”。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他们两位刚记事的时候,皇墓还是一片高大的土岗子,上边的洋槐树很多、很大,“听老年人说,以前上过几次黄水,皇墓也一次次地往下淤,淤得很深很深。”“黄水一次次地涸下去,皇墓周围的地面一次次地往上高。”“土岗子(墓)上的土是黄色的,跟咱们这里的土质不一样。土里有许多砂浆核(音:胡)子,我们小时候常去捡来玩······”两位长者你一言,我一语,沉浸在童年的回忆中。继而又说起了许多先辈人们的传说。其中说到“皇墓”显灵、助邻恤贫的事。正说间,彭怀庆向北一指说:“北边那个村叫防陵,他们的祖先都是看守皇墓的。那不,庄头正坐着几个老头儿拉呱来,你要再细问,就去找他们去!”我扶扶眼镜,果然看见前边一片黝黑的簇影,即辞谢了两位老农,沿着两侧稻田的间道,向着“簇影”奔去。

“簇影”愈来愈清晰,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渐渐入耳,原来是一班饭后乘凉的村民,男女老少计有十多位。其中三位年长者分别名为魏嘉芳、魏锡文、魏以信,年龄都在八十多岁。说起“皇墓”,顿时激发了他们的谈兴,左顾右盼,指指点点。“俺都叫那地方是‘皇墓’,就是汉高祖刘邦的岳父的墓。俺庄叫防陵,是汉高祖安排俺老辈的人住在这里,防守陵墓的。”“据家谱记载,至清光绪年间,俺庄上有五六户人家,现在已有八十多户,四百多口人。俺庄上没有二姓,都姓魏。”我随即问是哪个“魏”字,他们答是委鬼“魏”。我与之戏说“可能是防卫的‘卫’,也可能是校尉的‘尉’,是汉高祖的赐姓,或以官职为姓。”三位长者和众人们拍手大笑。三位长者又讲了七十多年前,即他们童年时皇墓上松柏森茂、石雕矗立的胜状;讲了皇墓的高大及其形成;讲了刘邦给岳父母添坟的传说······说是刘邦当年打完仗,领着十几万大军从山东过来,想为岳父母添坟祭拜,于是号令三军每人兜一兜土添在坟上。将士们有用战袍、衣襟兜土的,也有的顺手抓一块砂浆核子的,都添到坟上,越添越高,成了一个大土固堆。后来,固堆旁边有两三户逃荒的人家,现在人口多了,成了固堆(墩)村。旧社会,凡是到沛县来做官的,都来参拜皇墓……

我今天是以特殊的身份和名份参拜皇墓的。我窃窃私语地来到固堆村后东首的皇墓前——实际上是一汪坑塘处。塘周围有几棵倾斜的柳树和疏密相间的芦苇,间或几处莲荷点缀水面。我的心绪象塘中的秋水一样清冷,几丝莫名的惆怅缠绕着我……这是一处鱼塘,承包鱼塘的桑元振热情招呼,村民郑士军,原是该村的会计,说起皇墓的情况,数据感特强。他说,皇墓整体占地六亩,顶部高于地面约两米。1976年,沛县县城的“知识青年”徐沛到固堆村插队落户,并任生产队长。在当时“破四旧”、“农业学大寨”及“平田整地”的背景下,生产队把皇墓上的土铲平填到附近的荒苇坑里去造田。皇墓变成了“平地”,可“地”里的砂浆核子太多,无法耕种。1980年前后,逐渐富裕起来的农民兴起了“建房热”,无处取土,生产队就把这里作为非耕地指定给村民们拉土垫宅基,建新房。时间长了,就挖成了坑,积了水,作了养鱼塘。塘面约三亩,最深处约两米。2000年冬,桑元振清塘逮鱼上市,一条大鱼“哧溜”钻进一块大石板下去了。他好奇地把石板移开,呈现一眼古井,青砖环砌,青石嵌口,井水清澈。他连结了一串六米长的竹杆试探,没有探到底。村民们估计,这是看墓的或庙上人的饮水井。清咸丰元年(1851)最后一次上黄水的时候,他们逃难前以石板封住井口,怕死猫烂狗的冲进来,以备回来后再用。

所说庙宇,引起了我的兴趣。在桑元振等三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道人庙”原址。庙址在皇墓西南方约100米处,即墓南偏右方。庙已不在,仅存几块地基青石清静无为地卧在那里。张华军虽然识字不多,但对人世沧桑体验很深。对庙宇的故事知道的很多。他说,此庙叫“三清观”,明洪武年间前后还有三间大殿,坐北朝南。张华军指了指尚存的大殿基石,继续说,殿里供着观音奶奶的铜像,文化大革命时,把铜像砸了,大殿也拆了。庙为四合院,院内有一青石大香炉。庙后包括皇墓周围有二十多亩地,不种庄稼。每年农历三月十九日这里有香火会(庙会),赶会的人很多,周围几十里路的人都来。二十多亩的地面上人满满的。烧香的、磕头的、许愿的、还愿的……唱戏的,说书的,杂要的、玩猴的……吃的、喝的、用的,卖啥的都有……庙上的仙气消灾去病很灵验。新中国建立前,俺庄的周脉龙得了重病,从徐州抬回来,不给看了;家人到庙上许愿,后来病好了。这人写得一手好字,在沛县县城的一家中学当老师,县城里的好多人都认识他。张华军接着说两名道人。一老一少,一师一徒。师傅叫郭方庆,山东嘉祥人;徒弟叫杨子玉,沛县城里人。师徒二人品行端庄,为人和善。新中国建立,五十年代初,合作化后,他们都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自己做饭。老道人年纪大了,很邋遢。烧火做饭,锅开了,淤了,用火棍搅锅。张华军说完哈哈大笑。又说,山东老家的人曾来找过他,他不愿回去。“文革”后仙逝,享年七十多岁。徒弟1980年前后去世,偎着师傅葬在村南。

站在道庙的故址上回望已变成坑塘的“皇墓”,顿时生起一种千古沧桑、亘古苍凉之感。“人世几回伤往事,故垒萧萧芦荻秋……”已记不起这是谁的诗句!

谒访归来,已是暮色暝暝。我像释却了一份多年的情债,又像吟诵了一篇历史的祭文,心里阴一阵、晴一阵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回到家里,再展阅《史记》的相关篇章,吕文公与刘邦的传奇故事再现眼前。同时在释文中我再一次地注意到,吕公卒于汉四年,即公元前203年。刘邦曾于汉元年,即公元前206年,封吕公为临泗侯;吕公逝后,其女吕雉追封其为宣王。公元前195年,刘邦率军平淮南王英布后,先送刘肥归齐,至齐境即止;继至故乡沛县,邀宴家乡父老……入沛城前,先在城郊祭拜吕公夫妇,并号令三军为之添坟,足见岳婿之情深。

在我情感的阴晴之中,倏尔想到了几点:其一,吕文公为秦末汉初人。其墓为夫妇合葬墓,目前国内尚无异议。我想,作为王侯一级的官爵,吕公墓可否称为“汉代第一墓”?其二,吕公信黄老,善相术,谙易理。由此上溯吕尚,下联吕洞宾,似有周——汉——唐“三点一线”“一脉相承”之感。再想想当年香火兴旺的“三清观”及其矢志守道的师徒二人,总觉得这是一幅凄美、清高而且又很融洽的画图,是一篇(首)超然脱俗而且又很和谐的诗文。试想, 如果吕公墓前建一和尚庙或尼姑庵,即不论怎样晨钟暮鼓、香烛云绕,其意味定然会大相庭径。其三,吕公崇尚义理,反对邪恶,瞻念光明。他是“避仇来沛”的,他在老家结下了什么仇怨,《史记》没有记载,可以肯定地讲,他不是伤害别人的人,按照现在的话说是“惹不起,躲得起”。他支持女儿跟随刘邦诛秦造反;他的两个儿子(吕泽、吕释之)也都各领部队,举旗造反,他们的部队与刘邦的部队曾是兄弟友军,他们是在陈胜、吴广的影响下扯旗造反的。当然后来归属刘邦统一领导,成为一支战绩卓著的方面军。由于后来的“诛吕”,太史公把他们的功绩埋没了。作为长者,作为父亲,作为岳丈,吕公肯定是子女们乃至刘邦、樊哙们的特殊支持者,甚至是重要的谋划者和坚强后盾。据汉史学者讲,吕公当年死于军中,与先逝的吕母合葬于沛。如是,即可设想吕公当年在军中做了些什么?他的能力如何?他的地位与作用又将如何?人们可以从刘邦当年特封吕公为侯,以及后来回沛祭奠吕公夫妇的特殊而深情的举动中,猜想许多许多……其四,吕公的墓地是他在生前选定的,即在老伴去世时由他勘定的。逝后葬于古泗水之滨,葬于老沛城的北隅,即老县城的北门口,是随意而安,还是有意而为?史载,他是单父(今山东单县)人,避仇来沛,安家落户。单县在沛县的西北方,精于易理的吕文公,在身后归宿的安排上是否有瞻念故里,“兔死首丘”的意味呢?吕文公肯定不会想到,在他身后,女儿又为他谥封王位,他的子孙们也因封王而招来杀身之祸。

我一直以为,吕文公这一支系已后继无人。近来瞻读湖北宗贤吕龙章先生主编的鄂东联修《吕氏宗谱》(卷首),方知在当年残忍的“诛吕之役”中,吕产的幼子吕庆被朝中的一位罗姓大司农救出,此事在湖北蕲春、武穴《吕氏宗谱》中有载。其后裔亦人丁兴旺,多有显达,亦有定居海外者。不知这些后裔们可知先祖葬于小沛?何时能来吕公墓前祭祀祖灵?欣闻2010年秋,吕公墓已批准为徐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原墓地周围的20亩面积已在城区内规划预留,并拟报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幸甚幸甚!可想不久吕公墓即可恢复原貌,成为真正的《古沛八景》之一,成为人们观瞻旅游的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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